［随笔］也曾是少年

“到底为什么成现在这样呢？是哪一步走错了呢？”少年站在凌晨两三点的微暗路灯下，面对眼前安静又寂寞的江水，坐在一块沉默的石头上。“为什么会难过呢？”

这到底是怎么样的社会呢？这可是人一辈子里面最美好的日子啊。什么也完成不了，什么也做不到很好，总是画蛇添足，总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。

太累了，这种情绪又怎么发泄呢。偶尔的朋友圈想宣泄自己的难过，想不容易想了半天的句子最后也用破折号随便想了个地方说是搬运。偶尔想出去喝点酒再发些照片，多希望有人关心，可是评论也只是斥责而已。“你怎么是这样糟糕的人。”偶尔想坚持自己的梦想走下去，却总是一窍不通。偶尔想放屁目标重新开始，又没有那种勇气。好不容易想出来一些有用的出路和方式，最后又忘了你的初心到底是什么，你现在这样做为什么，你以后想干什么，你是谁，你在干嘛，你还要撑多久。

少年闭上眼睛，他回望这十几年来所有受过的苦，尝过的甜。他望着江对面的繁华城市，他脑子里回想出小时候想去国外生活的场景。

对啊，情绪不被人理解。偶尔的难过也被人指责，他才十几岁，没人认为他应该过得很艰难。一般般的成绩也从来不受瞩目。他似乎也有过不奋不顾身的去追寻喜欢的东西，却被那个东西讨厌。他也开始过不顾一切的放屁自己的形象，为了收到注意和更多的关心罢了。

他终于受伤了。那天他从山上摔下来，似乎是骨折了。他笑了笑说自己没关系，一点也不疼。没有人再去过问，只是觉得他缺一只手的样子很好笑。他也一起笑着。那天晚上，他把碎掉的骨头用胶水沾了起来，粘在窗边。

怎么办呢。
成绩又不理想了。
怎么办呢。
跟父母根本说不通的。
怎么办呢。
他开始点了一根烟。
对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，一个只爱笑的男孩子开始学会怎么抽烟。

他想了想。盯着突然亮起来的手机屏幕。“妈妈”这两个字的备注还是没变。“这么晚了还不回来？你信不信我回来就打断你的腿？”
他其实已经习以为常了。他突然开始大笑。他根本哭不出来。
江面上突然溅起涟漪。

“你说，到底是谁先失望的呢？”